氧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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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车银在x徐宇镇】远山淡影/2

#今天也觉得自己在写什么烂文。

#我节奏好慢。哭晕。

#我不想ooc但是好像我在ooc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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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个好天气。车银在一边泡茶,一边盯着窗外发呆。

 

作为医生,拥有属于自己的一整天实在是难得。院长大发善心,给医院的医生们各安排了一天轮休——言下之意,就是即使医院要塌了也不会有紧急电话打过来催命的。车银在想不拥有好心情都难呀。

 

她扫了眼桌上或大或小的包裹,又扳着手指开始第三次盘算。帐篷、防水衣物、必备药品、还有装了各类零碎物件儿的登山包——好像只差我出发啦。一想到计划许久的露营终于可以实现,车银在忍不住傻笑起来。

 

“车银在医生,就这么开心吗?”金护士靠在门外,只露出一张明媚笑脸。她迅速打量了一遍车银在的办公室,又将视线对上车银在同样掩不住笑意的一双大眼。“呀,今天天气真不错呢,很适合户外出行。那么,就先祝车医生玩儿得愉快啦。”她抱歉地指了指手中不断震动的手机,一下子不见了踪影。

 

换上鹅黄色冲锋衣和深灰防水长裤,将捆扎好的背包往肩上一扛,再像广告里那样帅气地扣上帽子——车银在满意地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,兴致冲冲出了办公室。

 

“车医生,玩儿得开心哦!”一路上不断有相熟的医生护士来打招呼,车银在一面微笑一面艰难地弯腰。好容易挨到了医院门口,又被迎面匆匆而来的外科杨医生撞个正着。“啊!是车医生啊,真是对不起。突然来了个急诊患者,我赶时间,先走啦!”手机适时铃声大作,他左手从兜里掏出手机,右手紧了紧握着的雨伞,一刻不停地往大厅跑去。还没等车银在口中的抱歉说完,他已没了人影。

 

 


远处看起来清新淡雅的岱山,终年被白雾包围。雾气时浓时淡,取决于天气的晴雨——倒是应了那句,就像孩子的脸,说变就变。许是为了不断造访的游人方便,从山脚下便辟了条小道,可以一直通向山顶。又许是慕名来看日出日落的客人渐渐变多,山顶便搭了个简易基地,可供游客自行扎营。自从闲聊时听来这个消息,车银在日里梦里早已计划了许多次,只等付诸行动。

 

正是草长莺飞的初春,寒冬里灰败的古树繁花都从漫长的冬眠中苏醒过来。那些常青的树木比往日更是蓬勃,路边星星点点的淡紫野花点缀一路,有燎原之势。车银在似乎也不急于攀去山顶,只是慢慢地往上踱步。时而打量树枝上新抽的绿芽,时而摸摸草地间盛开的无名花朵,倒像是个来编撰药典的医者。早春的天气依旧料峭,又是不寻常的工作时间,一路上鲜有人迹,寂静极了。车银在觉着自在异常,仿佛整座山都只与她为伴。从小到大活得太紧凑太压抑,她几乎没有时间浪费在无意识的发呆上。突然之间有了大把时间可以挥霍,竟还有些不适应。她嘴角逸过一丝苦笑,又很快消失。

 

磨磨蹭蹭到了山顶,果真有一个规划简易的基地。车银在寻了个与树木草丛相近的角落,快手快脚地支起帐篷,又将软垫毛毯铺好。直到整理好零碎的一切,车银在才长舒一口气。山顶的风景果真很好,同事们没有骗人。尽管岱山海拔不高,可向外望去视野十分开阔。远处连绵的山脉、若隐若现的溪流、凛冽又柔和的春风——万籁俱寂。风打着旋儿地抄起一地落叶,又拂过车银在的发梢,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去了。不知不觉已是接近傍晚,分秒过得太快,没给车银在留下一点喘息的时间。

 

她只是轻轻地、轻轻地叹了口气。落日鲜红如血,拖拽了暖黄淡紫的云霞一道急急下坠,躲到远处的山巅里去。她站了许久,却没发现腿脚早已酸痛、晚风也不再柔和,只是在辨认着心里的声音。她只觉着周围好安静,心里也好安静。

 

到了该下山的时刻,可她不想离开。车银在突然很想随心所欲地过一过日子,做一做她曾想、但从不曾实现的事情。将毛毯从帐篷里抽出来,她靠着拉帘,席地坐在木制平台上,神思飘得很远。她最近常常这样。把自己封闭在脑海里,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旅行。

 

天渐渐黑下来,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倾泻而下。车银在狼狈地躲进帐篷,又把放置在外的行李用防水罩盖好,打开随手带上的应急灯挂在篷顶——看样子,今晚是没法离开了。她一边将雨帘的系带打结,一边迷迷糊糊地想。

 



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,车银在一直盘腿坐在帐篷里,听雨打落树叶的声音。很清脆,又很沉闷,叮叮咚咚煞是好听。尽管雨势没有减小的迹象,她并不感到害怕。这是属于她的夜晚,属于她的孤岛。不知过了多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没有章法的脚步声——车银在很确定,一定是有人来了。那阵脚步始终没有停下,忽远忽近,好像在团团转地找寻什么东西。车银在不关心,也不恐慌。她现在鲜有情绪波动的力气。

 

一个拉得老长的影子最终停在了帐篷上,随着应急灯的微微摇晃而变换形状。两分钟,五分钟,影子不出声,也不离开,仿佛黏在了帐篷布上。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,寂静无声、春雨淅沥。

 

“我知道是你。”车银在最终还是轻轻开了口,声音因为许久没说话而有些嘶哑。

 

影子却沉默。

 

“你说话呀,为什么来了?今晚雨很大,你快点走吧,会淋坏的。”

 

无人应答。

 

“徐宇镇,你是聋了吗?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?还是说,你连拉开帐帘的勇气都没有?”她真的生气了,声音抖得厉害。

 

“我就来看看。雨好大。你既然在,还好好的,那我走了。夜里温度低,你多穿点。”压抑、低沉、断断续续、没了调子的声音。

 

他终于动了动,似是转身要走。影子剧烈地晃动着。

 

车银在急促地呼了几口气,终于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呀,徐宇镇!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?你来这一趟是做什么,疯了吗?你想以什么立场说这话,以什么立场关心我?我拜托你了,别这样。”她的胸口起伏地厉害,试图压住越来越抑制不了的无力与愤怒。

 

“对,我就是疯了!你看今天的天气预报了吗?为什么要在这么糟糕的天气来露营?手机关机、独自出门,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车银在!我……我太担心了。担心得都要疯了。”

 

过了很久,黑暗里都只弥漫着致命的沉默。他不说话,她也不应答。徐宇镇不断地吸气、又呼气,试图平复一涌而出的愤怒、绝望、恐惧与束缚。他好像终于说出了长久憋闷在心里的话,即使被雨水淋得湿透,也畅快无比。

 

“不要一个人在糟糕的天气出门,不要无缘无故地失去联络。不要再让自己不开心,不要再想过去的事。”

 

“我走了。”

 

他不再停留。

 

夜色漫长,车银在僵硬地坐着,不曾动过。她只觉着视线愈加模糊,眼前的一切都折射成光斑点点。好像有被称作泪水的雨滴划过脸颊,她却觉察不到。

 

突然想到什么,车银在从背包里掏出手机。开机、解锁,熟练地按下那串几个月来她试图遗忘的号码。短信发送,关机。

 

这会是最后一条信息。她这么向自己保证。
















 









“如果你能明明白白地说出那句关心,我们的结局,或许会不一样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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